2008年5月25日 星期日

我回來了

我回來了。
我住在另一個地方了。
經過打包,搬動,拆箱,就緒後,我的靈魂,赫然發現,我身處在另一個地方。

開關大門鎖的方式不同了,走出房門的方向不同了,上完廁所關燈的位置不同了,沙發座位的角度不同了,起床時第一眼看到的天花板不同了,陽台外的景觀,從大尖山變成了七星山,夜裡的景色,從山上的旅店變成了美麗華的摩天輪,孩子們回家的路線不同了,我可以一邊準備點心,一邊等孩子回家,而不再是在車上,一邊開車,一邊分心聽孩子說學校裡發生的事,杯子,碗盤,筷子放置的抽屜不同了…,除了靈魂,一切好像都不一樣了,在忙碌過後,我開始感覺飄然,所有的景象顯得有些不真實。

就像,旅行過後,總是想回家。

生活進入舊的軌道,停了兩週的課,週一週二的心靈寫作課就要開始,孩子一樣上學放學,一樣回家吃飯寫功課,先生依舊忙碌晚歸,我在一個不同的環境,扮演一樣的角色,原來,人的慣性力量,這麼驚人。

靈魂的轉換,是不是也是這樣?
如果靈魂過渡,忘了遺忘,是不是這樣的感受?
舊的靈魂住在新的房子裡,這個過程,很弔詭。

來不及思考清楚,假日裡安排的課程,臨終關懷的訓練,生命的終了,面對的是什麼? 臨終病患家屬面對的是什麼? 老師引用一首歌 --- “至少還有你”

「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著你
直到感覺你的髮線 有了白雪的痕跡
直到視線變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
讓我們 形影不離
如果 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
至少還有你 值得我去珍惜
而你在這裡 就是生命的奇蹟
也許 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
就是不願意 失去你的消息
你掌心的痣 我總記得在那裡
我們好不容易 我們身不由己
我怕時間太快 不夠將你看仔細
我怕時間太慢 日夜擔心失去你
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 永不分離 」

我進入一種情境。

失落,是一種需要被照顧的情緒,然而,失落不是只有面對生死才有。
失落,需要面對的是什麼?
失落的心,需要的是什麼?
這個過程裡,我,有一點懂。
需要練習,要準備,平穩的,接受。

親愛的,最近的你,好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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